有一种疼痛,可能是你最亲最爱的人加给你的。因为他们最懂你,所以常常让你猝不及防。在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所写的《树上的男爵》这一本书中就提到,有一位叫柯希莫的人,从小被他的爸爸深深地伤害。他的爸爸因为是男爵,自以为自己是公爵——公侯伯子男中公爵比男爵高,他就觉得自己非常尊贵,就在家里立下很多规矩,甚至在吃饭时必须穿礼服,用刀叉吃饭的时候不可以出一丁点声音!因此整个家里非常压抑。这给他的大儿子柯希莫心灵深处带来了非常深的伤害。后来他的儿子为了躲避爸爸的伤害,你猜他怎么做的?他竟然跑到树上去生活,不跟爸爸玩了。这是一种自命清高的生活方式。
当然有的人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所加的伤害,就慢慢地让自己的心硬了,冷漠了,于是伤害也就不成其为伤害。契诃夫写过一篇小说叫《姚内 奇》,里边就提到姚内奇爱上一个弹钢琴的女孩子,结果这个女孩子
就骗他,让他去月光下的坟场等她。结果他就傻乎乎地去了,等到半夜,也没等到他所爱的人。正因为有爱,所以就特别容易受伤。后来姚内奇心就变硬了,就榨干了自己任何一丁点热情、诗意,他觉得情怀又不能当饭吃,所以到最后,他就谁也不爱,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行诊之后——因为他是个医生,就把各种各样的钞票堆在桌上,闻钞票的味道。灯光下花花绿绿的钞票,有的有鱼腥味,肯定是渔夫来看病时带来的,有的有厨师的味道,肯定是厨师来看病时带来的……各种各样的味道呀,他闻着就是最美的馨香之气!而他的心已经成了彻底、完全拜金主义者的心。因为心硬,就不再受伤了。
当然,我们也可以谈谈最近的两部电影。像贾玲的《热辣滚烫》,里边也特别提到说,当被你最爱的人伤害之后,你不一定要自命清高,也不一定要变得像块石头一样冷漠无情,你可以让自己变强大。所以贾玲说,不是变瘦了,而是变强了,要学会爱自己,要学会看心情,不要做别人的救世主。
也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,一个人要学会怎样在一个封闭平台上掌控,直至获胜,成为赢家。当然,这样的赢重在参与,最终也走出了自己的创伤。
当然,最近另一部影片,就是韩寒导演的《飞驰人生 2》,让我们也看见怎么样和过去的自己和解。一个民间车手,挑战不公正的官方规则。
当张弛找到他的铅封的时候,他流着热泪说,5 年前的那件事儿不是过去了,而是接受了。当然,这接受只是被动地接受,所以他自己就陡然间升华了,要在巴音布鲁克进行他的王者之战。就在这个平台上,在赛道上,来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强者,是真正的清白公正的持守者。
当然,韩寒之所以这样拍,也是因为多年前方舟子质疑他写出《三重门》是不可能的,所以韩寒后来就一个字不写了,他证明自己的方法就是用爸爸不会的电影来证明自己,来证明这不是让他爸爸替他操刀的。电影出来之后,他就在这个赛道上证明了自己,也终于学会了跟自己和解,学会了爱自己,证明自己,让自己变强,才能不被欺负。所以张弛说自己努力过,生命有很多机会,但能抓住的机会也许只有一两次,所以就必须得抓得住,然后来真正地获胜,或者让人生真正地活一回。
我们看这两部电影所宣告的,同样是一种世界观、人生观、价值观:就是在一个封闭的体系之内,怎样尽可能地去掌控,尽可能地让自己变强,然后也成为在这样的一个平台上的王者,从而让自己不再受伤。所以张弛说自己尊重规则,但这规则也得公正啊。他赢了之后,就能来宣告了。这掷地有声的宣言是一言九鼎的。他就成为巴音布鲁克真正的王者。
之所以说这么多,就是让我们看到,在人生的累累伤痕中,人会有一种人本的方式,怎么样在封闭与掌控中,来做自己的王,来挑战自己,或者叫与自己和解。人怎么样在一个平台上,成为有限游戏的获胜者,从而证明自己。
但是朋友们,你们知道有一本书叫《有限与无限的游戏》吗?在这本书里面就提到,其实还有一种游戏叫无限游戏,它更加开放,更加有挑战性和各种可能性。当然,那本书也仍然从人本角度来谈这点,我只是借着这个概念来谈约瑟的人生。它背后是一种无限游戏。
当然,用“游戏”这个词可能很多人听着不舒服,或者我们用“封闭”和“开放”。也就是不管《热辣滚烫》中的杜乐莹,还是《飞驰人生 2》中的张弛,他们都在一个封闭的平台上或赛道上,来证明他们自己。要让自己更高、更快、更强,从而让自己不再受伤,反而能够活出自己的快乐,追求自己的幸福。
这是一种在人看来无可厚非的人生观,很多人也在这样的平台上来做到极致,从而赢得别人的尊重。的确,我们也应该要鼓掌并表达我们的敬重,但是,当我们来到约瑟的人生面前,我们可以看到约瑟走的是另外一种人生之路。
他怎样走出个人的舒适区,最终表明,不是为了证明自己,乃是为了交出自己。是为了怎么样放手把自己忠心地交托给神的呼召、神的异象,从而让人生成为一个交托的人生。这样的一种交托,让我们看到,有另外一种格局和胸襟,正如印度有一所孤儿之家的墙壁上写着:“哪怕人很自私,仍然要去爱和拥抱自私的人。”
当你去爱人的时候,甚至你会受伤,但是仍然还要去爱,因为内心没有受伤的爱,只是在世俗层面上。“爱,直到受伤。”正如主爱我们,从而倾倒了自己。因此,当我们在爱中忘我的时候,也就无所谓受伤了。这正是透过约瑟的人生,我们所看到的,也是约瑟人生给我们带来新的思考和亮光之处。
讲到这里,我也想到有一个见证。就是因着约瑟而自己生命被更新和改变的一位基督徒,他的名字叫金镇庆。我们国内出版了他的传记,叫《真爱无疆——金镇庆评传》,就是说“真爱没有边界”。很感恩我 在“孔夫子旧书网”上竟然买到了他的亲笔签名本,实在是特别喜乐。金镇庆就是因为读到了约瑟的梦,就自己被点燃,觉得人生应该特别要为着神给的负担、呼召而活。
你知道他的梦是什么吗?他的呼召是什么?就是要在中国办一所基督教大学。所以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初,他就来到中国创办了延边科学技术大学,后来过了几年,又在朝鲜办了平壤科学技术大学,竟然让神给的呼召托付落地实现了。
所以,并不是说有梦想而已,而是看见一个人的人生怎样开放,因着呼召而活,从而活出这样一种不一样的人生,这才是真正最美、最有风景的人生,在一个更广阔的平台和赛道上,让自己的人生因着有主的引领而完全不一样。
所以金镇庆最喜欢一句话就是:“世界是一座桥,要走过去,不要忙着在上面盖房子。”很多人就像柳宗元说的那种小虫子,遇见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,也有很多人就像鲁迅所说的白蚁,然后一路吃过去,只是留下一些粪便。但是另外一些人,视世界为一座桥,因着呼召而勇往直前,能够爱直到受伤。
愿感动约瑟的灵,感动金镇庆的灵,也加倍感动你,感动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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